第4章 电车车厢（1 / 1）

电车缓缓启动，九歌站在电车门边缘，静静地看着后面闪躲玩偶娃娃攻击的西米。

西米动作敏捷，闪的很快，不带喘气，身体轻盈，似乎没有半点压力。

电车的速度越来越快，迎着西米跑来的方向行驶，九歌抓住电车门的边缘，在快要经过西米的时候伸手。

西米抓住九歌的手，九歌手腕用力，将她整个人扯上来。那些玩偶娃娃被甩下，有个气势汹汹的玩偶想要抓车门跟上来，却被生气的西米伸腿踹了下去。

电车的速度到达最快，穿过古老城市街巷，周围的场景慢慢后退。

九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下来，脑袋有点沉，折腾这么久突然放松下来有点想睡了，而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外面的月还是悬在夜空中，散发着清辉。

过了多久了？没有钟表根本不知道时间。

西米兀自找了个位置坐好，打了个哈欠，揉了揉眼睛，“九歌，我想睡觉。”

九歌抿了抿唇，低声道，“你先睡，我去前面看看。”说完，便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，抬脚朝电车前面的车厢走去。

西米小声嘟囔，呢喃着什么就倒在座位上睡了，长发披散，几缕发丝遮住她的脸。电车行驶的很稳，没有颠簸，外面的景色渐渐变换。

九歌独自往前面的车厢走，电车其余车厢里都没人，这点她早就是预料到的。或许城市里还有其余玩家存在，但相遇的几率似乎很低。

除非，他们找到相同线索，在凑巧的时间到达同样的目的地。

九歌静静地继续往前走，直到走到驾驶舱，里面照样是没人，前面的控制板面亮着光，应该是自动控制的。

窗外的场景往后退，街巷两边都是高大的哥特式建筑，电车慢慢减速，在站边缓缓停下，停留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，电车再次行驶，继续沿着铁轨往前。

在电车上应该是安全的。

九歌缓了缓神，闭眼，又睁开，眼底隐约有些熬夜太过的血丝。

很困。

她转身，穿过几节空空荡荡的车厢，回到原来的车厢里，躺在椅子上的西米已经睡了，睡的很沉，呼吸浅浅。

车厢门是开的，似乎关不上。

九歌转头看了眼开着的车门，缓了口气。

算了，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，想的越多就越是心累。

她走向西米身后那排的位置，直接倒在上面就闭上眼，闭眼的那瞬间，所有神经都彻底松下来，困意席卷而来。

好黑，黑到好像没有尽头，身体就好像被抛进水里，不断下沉。

九歌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被西米推醒的，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女眉眼弯弯，笑晏晏的脸。

睡醒过后精神的确好了很多，不过睡觉的那段时间似乎眨眼就过了，电车还在缓缓地行驶着。

九歌坐起身，缓了缓神，单手抵住额头，修长的指在眉间轻轻捏了捏，睁开眼，见电车外的景色还是笼罩清辉的夜。
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九歌下意识地问。

西米迷惑地歪头，摇摇脑袋，“不知道。”

九歌站起身，将双手熟练地插进口袋里，才想起来这里的玩家大概连手表都没有，而时钟这种东西，她目前似乎没见过。

西米舔了舔嘴角，眼巴巴地望着九歌，委屈屈地说，“我饿，想吃东西。”

“等出去找。”九歌也有点饿意。

电车恰好停下了。

“走吧。”

九歌走下电车，西米紧跟在她身后。

整个城市就像是死城，先前九歌也进过好几个店铺，里面都成尘了，所以她没指望能在建筑物里找到吃的。

“你以前玩过这种游戏？”九歌走在前面，头也未回地问身后的西米，“这种游戏主办方不提供食物吗？”

毕竟这种游戏不像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的。

西米摇了摇脑袋，“基本上是不提供的，如果是有活人的区域还好，能在那里想办法弄到点吃的，如果是在野外，能抓些鱼啊，或找到果子，但这种死城，想不到哪里有吃的。”

野外，鱼？

九歌脚步停下。

跟在后面的西米也跟着停了脚步。

“这里有河。”九歌转身看了眼西米，语气平静地说道，“我记得位置。”

在醒来的那座高塔上，她早就看清了整个城市全貌，并且清楚地记在脑海里——她的记忆很好，一眼瞬间就能记住，不过这种短暂性的记忆也很容易模糊。

九歌带着西米很快走到城市里的那条河边。

河两边都是城市里华丽的建筑，石桥横跨清澈的河水，河面泛着辉光，波澜起伏。

九歌望着那片湖水不知道从哪下手，她连钓鱼都未尝试过，更别说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去河里捕鱼。

或许能做个鱼叉？

就在九歌在脑海里搜寻可行的办法时，西米已经脱去了外衣，纵身跃进河里。

“喂！”九歌一震，望着西米跳跃下去的地方溅起的巨大水花。

这时候她才意识到，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少女的名字。少女没自我介绍过，不过，她似乎自称过自己是“西米”？

九歌望着那片湖水，在岸上来回徘徊，双手紧握着，面露急色，她不会游泳，以前去海边她硬是没下水，就算家里有泳池她也没试过，到现在还是只旱鸭子。

“西米！能听见我的声音吗？”她只能大声地叫喊。

倏地，少女从水里跃出，在月色清辉下就像是条漂亮的人鱼，湿发垂在她的肩上，她举起抓住鱼的手，对岸上的九歌大喊，笑道，“九歌！我抓到鱼了。”

九歌松了口气，随之而来的是犹如阴霾般的情绪。

西米爬上岸，九歌伸手拽了她一把，细长的眸眼神冰冷，“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事，你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。”

闻言，西米有些委屈巴巴，抱着还在扑腾的鱼，“可是，可是人家只是想抓鱼吃而已。”

“我能想出更稳妥的办法，不需要你操心。”九歌犀利的视线锁在西米身上，“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允许！”

闻言，西米歪了歪脑袋，眨巴眨巴眼睛，呆萌呆萌地问，“九歌，你是不是很在意我，所以不想我死啊？”

九歌微愣，有些被问住，随即，低声轻笑，笑意有点意味不明，她抬起眼皮，静静地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少女，道，“你误会了，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掉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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